暖木

甜文写手

【明唐/现代pa】兄弟 16

16


唐泽宇一直到凌晨四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,还没过两个小时又醒了过来,他望向窗外鱼肚白的天空,看着一大片厚重的橙黄预谋般地沉在底部。

过了不久陆令起床了,他如往常一样动作很轻地洗漱,然后一面将吃剩的米饭加水放进锅里。

唐泽宇听着水蒸气顶着锅盖的声音,熟悉的律动令他觉得无比地温柔,他竟就这样熟睡过去了,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照得老高,他慌忙起来,责怪陆令:“怎么不叫醒我?”

陆令俯在床角,在草稿纸上解方程,头也未抬,说:“你昨天那么晚才睡着,想让你多睡会。”

“迟到了要扣钱的…”

唐泽宇匆忙地洗漱,陆令看他脸色苍白,问道:“身体不舒服吗?”

唐泽宇说自己没事,实际上刚起床他就觉得头重脚轻,却只当是没睡好而已,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匆匆赶去上班了。


前两个月他在一家石料公司找了份工作,这家公司内外贸的生意都兼顾,有自己的工厂,在当地同行里小有名气,光车间的工人就有100多人,唐泽宇曾经为自己能在如此大规模工厂工作而分外自豪。

他在那里负责给石英石加工,每天大多数时间就是拿着电切机切割或打磨,全身上下遮盖着飞散出细小的粉末,即使戴着口罩也难免有粉尘趁虚而入,唐泽宇咳嗽的毛病就是在那个时候患上的。

那天一向早到的他堪堪踩着点打了卡,车间主任是一个为人和善的中年男人,看他跑得满头大汗,打趣道:“睡过头啦?”

唐泽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一边换上厂服。紧迫的神经放松下来后,他立刻感受到了腿根的酸痛,这使他的记忆又一次被拉到了昨夜,每走一步都是在提醒他一般,同时早上头晕的症状也卷土重来。他强打起精神,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工作上,有意去忽略身体发出的警告。


唐泽宇晕倒的时候刚好到了午休的时间,一群人拥向食堂,而他虚弱地扶住墙壁,眼前迷迷糊糊地打转,他感觉两只脚疲软无力,再往前走了一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。

那时车间早没有了人,第一个吃完饭回来的人发现唐泽宇时,他已经在那躺了有20分钟,那人慌忙去叫人帮忙,车间主任也闻声赶来,亲自开车将他送去了医院。

医院打来的电话时陆令正要去附近的马路菜场,那儿卖的菜便宜又好吃,这个点正是刚开始的时候。

他们没有电话,联系方式都是留了王富贵店里的座机,陆令出门还没走几步,便看到王富贵火急火燎地跑来告诉他唐泽宇出事了。

他的心沉了下来,王富贵把一同推来的自行车给他,陆令还未来得及道谢,便跨上车向市医院匆匆赶去。


他在医院里焦头烂额地寻找,终于在输液区见到了坐在那里的唐泽宇,他已经醒了过来,半倚在椅子上面容憔悴,陆令冲过去,急切地问:“怎么样了?哪里不舒服?”

唐泽宇笑着宽慰他:“没事,有点发烧而已。”

“普通的发烧怎么会晕倒?早上脸色就不对,今天应该好好休息的。”

“好啦,已经没事了。”

“脸还白着呢,哪里像没事的样子。”陆令发完唠叨,去找医生问情况,接着跑上跑下地配药,送唐泽宇来的几个人都觉得这弟弟可靠,眼看也没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了,准备打道回府,临走前都劝唐泽宇:“下午就回家好好休息。”

唐泽宇看着陆令忙前忙后,心疼起来,好不容易逮到他了,叮嘱道:“跑慢点,别摔了。”

“取药的地方不一样,刚才跑错了。”

唐泽宇看着陆令手中一袋的药,说:“哪儿用得着那么多?这得花多少钱啊…”

“医生开什么就吃什么,好得快就是省钱嘛。”

陆令的话虽听着有道理,但他还是坐在那里长长地叹气,责怪自己生了病,说到要来医院输液三天,怎么也不肯了,要陆令把药退回去,万般无奈之下,陆令只好答应他先回家休息看看情况,不行再来医院。


回去时陆令让唐泽宇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,他现在高了唐泽宇一个头,轻松地就把他抱起来。唐泽宇扶着他的腰,头仍晕着,靠在他背上,陆令只好时不时回头看看,提醒他:“哥,你抓紧点,别掉下去了。”

唐泽宇索性抱住他的腰:“这样放心了吧,骑车好好看前面…”

唐泽宇发着烧,手臂的温度火烫地围绕着陆令,陆令觉得腰腹被勒得喘不上气,以前他从不会从这亲密的动作间有什么异常,可现在他却觉得从中生出无故的暧昧,而对这暧昧的感受只是他一个人的,又让他无比寂寞,他心中的雀跃也好,失落也好,都仿佛游荡在山谷里的回音,久久得不到回复。


唐泽宇回家后立刻陷入了深沉的睡眠,陆令照顾在他床边,一步也不敢离开,每隔几分钟就替换他额头上的毛巾。

他见他眉头皱得紧,睡也睡不安稳,似乎做了噩梦,鬼使神差地就将手指放到眉间上,要把他的愁虑压平。

指腹接触上他的皮肤,便舍不得离开了,横地推开去,描摹着他的眉毛,眼睛,鼓起的眼球,扇子一样的睫毛,薄薄的眼皮在他手指下微微颤动着,令他生出无限的爱怜,他又移回到眉心,沿着鼻梁的弧度跳水一般落到唇上,哥哥的嘴唇原来是那么柔软的,虽然仍病态的苍白,但嘴唇里面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,陆令大着胆子,心脏咚咚作响,拇指撬开唐泽宇的下唇,轻柔地挤压,温热潮湿的触感令他无比地激动,等他回过神来,他已经在距离唐泽宇唇上不到一寸的距离,他立刻震惊地退到原地,做贼心虚地观察唐泽宇的反应,所幸唐泽宇睡得太沉,没有丝毫的察觉。

他把触碰过唐泽宇嘴唇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,在心里骂自己变态,可依旧欲壑难填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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